缓缓(6) (2 / 3)
她可以认为自己刚刚编了一个自我安慰的故事:在B联邦情报处饱受折磨的人工智能卯足最后一丝力气,无法走网络通讯,只能试着将光源干涉成电码,向她的缔造者求救,学习如何自尽。
但事实也许是她还未从至亲杳无音讯的悲痛中缓过神来。生活中总是出现妄想,将她消极的念头放大,而红外灯刚好坏了一小会儿。仅此而已。
她不能停下。
那天夜里赵昱君在座椅前惊醒。室内的灯光一明一灭,循环往复着同样的频率,直到赵昱君读出这句请求。
好孩子。他嘴角牵动一抹苦笑。你真的被塑造得非常非常成功,没有辜负那些理论、实验室工作、变化以及生活。这或许是我们唯一一次无法对成功表示出喜悦。
跟着我的念头,学习我怎样去做。他确保他求死的念头足够强烈,以至于发来求救信息的那个意识能够读到它。随后,他摸出抽屉里的剃须刀片,抵上了自己的颈动脉。
跟着我。
“不——!”
另一台计算机前,打了个盹的技术人员瞬间清醒,惊恐地看着被禁锢在防火墙内的代码成百上千行地自动删除,任基地内所有的技术人员紧急到岗抢救也无济于事。
那样一个意识,仿生躯体分明已经死去,音画信息存储分明已经删除或扭曲,所有的自组织特性都应该在折磨中被毁得七零八落。可任何的常规技术手段都无法逆转它突然的自我删除。用尽办法,这个意识留存下来的也只有极小的一部分。
换在以前,他们会由衷的感叹这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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