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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顾锦言家已经过了一周,温慎行在休完丧假後就开始回到学校上学。唯一知道他情况的班导不免将他单独叫到了办公室,问上几句以示关心,还说如果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让老师知道。
若纯论物质方面,温慎行的生活在遇上顾锦言後简直突飞猛进。不只不必再为了房租、水电与伙食没日没夜地打工,位在市中心的顾锦言家还把他原先的两小时上学通勤缩短到了二十分钟——他和母亲本就是哪儿便宜往哪儿住,郊区的房租实在b市内便宜太多——温慎行心想就算他真需要什麽好了,那也不会是学校的老师帮得上的。
他简单地道过谢後就回到班上。他的班级是升上高二後重新组起的,同学们本就不太熟,温慎行也不是Ai交朋友的X子,因此与谁都说不上熟识。只有几个曾经与他同桌,或是小组作业时同组的同学轻描淡写地问了几句,同样以示关心。他也再次搬出回答老师的那一套说词,轻描淡写地回应,一如他从以前到现在和同班同学们的所有交流,最低限度地遵守着不会太过冷漠的礼貌。
久违地回到学校竟令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成不变的校园生活让他生出了什麽都没变的错觉,好像他母亲还在,他放学後还是会去打工,结束後再赶火车,回到那个谁也不在的家里挑灯夜读。
温慎行会在一天里经历好几次这种瞬间,接着想起顾锦言的脸,再熊熊想起原先的那种生活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天是个礼拜五。温慎行还住在郊区时都是五点起床、五点半出门、七点半到市区後去买早餐、八点到校。如今他只需要二十分钟通勤,早起的生理时钟却不是说改就能改。他开始每天多睡二三十分钟,这天调整到了六点半起床,七点出门还能慢悠悠地晃去学校。
温慎行踏出房门时大约是六点五十五分,依序经过顾锦言的卧室和那间只有他在用的客浴,拐过转角就是客厅和玄关。
他打算转弯的动作在踏进转角的那一刻被画室里传来的巨响打断了。
温慎行愣了下後往画室望去,那扇白sE的木门一如往常地微微敞开,此刻却像是在邀请他去关心下到底出了什麽事。
他边走往画室边想顾锦言不晓得昨晚又画到了几点。三天里大约会有一天,温慎行入睡前出来上厕所时会看见走廊另一边的画室还亮着灯,例如昨晚。
走到房门前,温慎行差点下意识往里头喊声「还好吗」,话说出口前才想起就算问了也不会有人听见。不过他甚至不知道顾锦言在不在里头,也许只是什麽东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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