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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1 / 3)

        周云倾是个艺术家。

        他热爱美好的事物,更热爱那些美好又短暂的事物。正是因为短暂,才衬托得画作的寿命更加长远。正如杨·范·修森的花瓶,不同季节盛开的鲜花、成熟的果实,因为他的画笔,全都被堆叠在一个花瓶之中,那些十八世纪的鲜美花果便延续至今。

        激情是美好的,而它短暂的保质期让它显得更加美好。冲击!大量的感情像是潮水,在瞬间就能冲毁心灵的提防。而它消退时,留下了一地潮湿狼藉作为纪念,让人再也无法忘记,这里曾经迎接过什么样的狂风骤雨。

        他看着画布上已然成形的健硕男人,画笔在调色板上蘸了蘸,细心地塑造他胸肌转折处的阴影。

        他崇拜着眼前这具身体。

        那不仅仅是性上的吸引——更有一种从大脑深处浮上来的、对原始的美丽的追求。周云倾可以轻易被这局身体撩拨,也可以静下心来,欣赏它的软与硬、起与伏。

        在异国他乡采风,和火热的模特打成一片,将情妇美丽的肉体作为灵感缪斯,这是多少艺术家所想、所做的事?从文艺复兴时期的拉斐尔、卡拉瓦乔,到更近代的梵高、高更、马蒂斯……要是把这么干过的艺术家们一一列出,恐怕大半个画坛都榜上有名。

        周云倾也不过是加入了他们。

        他告诉自己,林志恒只是他作为“艺术家”的一个必要部分——一个欲望的载体,一个完美的模特,一个理想化的情人。就像舞台上的道具,就像戏剧里的演员。他迷恋林志恒的身体,正如他迷恋自己作为创作者的角色,迷恋这一出名为“艺术家”的独角戏。

        他同样是画家的父母从人格的角度毫不留情地批评他的清高,告诫他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样的傲慢碰壁。但从艺术表达的角度,他们又对此哑口无言。

        周云倾越画,越是觉得手中的画笔如有千斤,他酸软的胳膊甚至抬不起来。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地后仰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看向林志恒,眼中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灼热。

        “累了?”林志恒察觉到他的视线,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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