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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程郁才知道,陆徊是这家医院的董事,手里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但他更像个收藏家——专门收集那些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心跳声。
程郁见过陆徊在会议室里轻描淡写地否决一台救命手术的预算,也见过他在深夜的病房里,俯身倾听一个垂死老人的心跳,表情虔诚得像在听某种神圣的乐章。
最让程郁不适的是陆徊看他的眼神。
每次相遇,男人的目光总会先落在他左胸的疤痕上,然后才慢慢上移,对上他的眼睛。那种视线带着冰冷的探究,像是在评估一件藏品的保存状态。
"你的心跳很特别。"某次复查时,陆徊突然说道。听诊器的金属头贴在程郁胸口,冷得他打了个寒战。"像是有两个人在同时跳动。"
程郁至今记得那一刻的恐惧——不是源于话语本身,而是陆徊说这话时眼中闪过的、近乎愉悦的光。
就像猎手终于找到了最心仪的猎物。
程郁在病历上签下第137个"同意调解"时,钢笔尖划破了纸页。
调解中心的空调吹得他后颈发凉,签字栏里"陆氏医疗集团"六个字洇出墨痕。这很反常——自从两年前那场移植手术后,他颤抖的右手连3cc注射器都拿不稳,此刻笔迹却凌厉得像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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