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如凝血 (2 / 7)
聪颖绝伦,才冠当世。
然天道忌满,人道忌全,福、禄、寿、禧终难俱全。少帝沉疴难起,自皇嗣降生后,渐至起居不能,延喘数载,已近弥留。而细数少帝生平,竟未尝有一日临朝亲政。
山河破碎,民怨鼎沸,更有狂徒于京师几里外立耻辱碑,罗列少帝罪状,洋洋洒洒几行刻字,直斥少帝“昏君误国”。
陛下断不可困守于此!纵使偏安,南下又如何?即便让出京师予姬绥,我等尚未至山穷水尽之时——
“不是的。朕即便南渡,亦难久活,你心知肚明,这些年太医院用尽珍药,燕王也送来了黎白苗,朕却苟延残喘,只能被吊着命罢了。”少帝面若霜雪,眸中浮起一丝惘然,“这昏聩怯懦的一生……俱是朕不愿相争的报应。”
深秋寒风侵入宝观殿,瓷瓶中花枝尽萎。
甄修证知道民间立的耻辱碑,亦明了少帝的心思。见她眼角一点清泪淌下,似要乘愁而去,顿觉撕心裂肺。
他猛然起身,将御座上的兰泽紧拥入怀中。
浓绿官袍下肌肤滚烫,竟把沉湎于往事的少帝灼醒。
甄修证不顾少帝惊愕的泪眼,似将毕生情意尽付,“......奉敕立言,咒愿成真。誉君者反誉,毁君者反毁,善恶之报,如响随声。”他以鼻尖轻触兰泽面颊,满是眷恋,“恳求陛下恕臣抉择,来世再治臣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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