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
你会惊叹我使用这麽简单的标题:马德里。
马德里,马德里,马德里。我读三遍,三遍都有不同的语气,让我惊讶,让我唾弃,让我失去脾气。
西班牙,座落於伊b利亚半岛,国土面积和四川省相等,人口为四川省的三分之一,马德里躺在它的中心,也是西班牙首府,全国最大的城市。你问我这里有什麽,堂吉诃德麽?没见到那身披盔甲的骑士。弗朗明哥舞?我的确见过那蓄着长发的舞者,但朋友们去安达鲁西亚吧,去唐璜家里看他们才对味。足球?一声,球场里多是伪球迷。斗牛呢?牛没有了,牛粪味儿还在。若是想在它身上看看西班牙的h金岁月,劝你还是不要来了,这和站在长城上看秦皇无异。若你想停留片刻,随意“生活”一下,来吧!我会像马德里人一样带你一夜逛七家酒吧。
17年底,我来到这里,从北京出发,布鲁塞尔转机。在飞机上下望,恕我当时无知,看着皑皑雪山心里想着这一定是阿尔卑斯山脉了,还传简讯给好友们夸耀此事。了解了欧陆地理後才知那是b利牛斯山,羞愧不已。越接近马德里,越乾,山脊褐h,绿植不兴。心里一哆嗦,说不出的恐惧感。飞机降落到机场,望向四周,一片褐土,失望透了。我的欧洲,怎会是这幅样子?
接机者迟到,便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看着周围的面孔,都是高鼻梁,浅发浅瞳的。欧洲,真欧洲,顿时又喜又慌。坐在长椅上,边上有一小孩盯着我看,心想我也是个外国人了。我说着蹩脚的西语买了杯咖啡。突然想起Joe我的西语老师在临别前夕问我是否兴奋,我说既不高兴也不难过当时不知怎麽用英语表达「无奈」这一词。他很惊讶我这样回答,紧紧握住我的手,说了声:「.」预想安慰他几句,後来作罢。道了谢,他就离开了。我一人坐在教室里,看着玻璃黑板,静坐许久。我当时心里一直想着去北美求学,追求自由和新cHa0,欧洲对我来说是儿时画册上的几张照片,西班牙只是一张冷冰冰的圣家堂。後来与外国朋友,谈及我来西求学时,从未来过这个国家,抵达後甚至有些讨厌这一情况。他们纷纷感叹。现在想起,也真是无知的英勇。
接机者来,打算送我去城中心的旅店,因为合同问题搬到宿舍要三天後。
进了城,周围开始有绿植,有围栏。接机者说那是丽池公园,马德里最大的公园。一路前行,越过阿尔卡拉门很多地名直接介绍,不多添加当时接机者介绍的过程前方出现一喷泉,几只狮子拉着战车,上有一nV人,那是大地nV神,我起初以为是盖雅,而後才知是其nV库柏勒。再往前看,有一布杂风格建筑,十分耀眼,最顶端是伽倪墨得斯,古希腊众神的酒侍,此乃大都会大厦,阿尔卡拉街由此分离出另一街道,马德里最繁华的。
不久後,车停,卸下行李,门童接过去,後办理入住手续。我拿着一串大钥匙,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开门,一窄床,橙红sE床单。欧罗巴开始款待我了。
初来并不识得当地的特sE食物,旅店下面有一家麦当劳,店员会讲英语,我就吃了三天。後来才知那是西班牙第一家麦当劳餐厅。
三天过後,搬进宿舍,其实是寄宿家庭,房东年纪很大,丧夫,以前应是做过修nV,冬日里也只穿过膝的的裙子,在马德里有很多这样的老夫人,因为四季都穿裙子,使得年老时小腿变形,没有脚踝。
那房子年头久,是天井房,Y冷无光。房东太太又喜欢铺地毯,且都是小地毯,一条毯子压着另一条,每次回家都会被绊到,发出声响,然後房东太太就会过来开灯。
後我与房东闹了矛盾,搬了家,因为不了解房屋状况和治安问题又搬了几次,身心疲惫,也遇到了很好的朋友,可惜他们也都在马德里停留时间不长,多是玩乐为主。我颇有种流浪感。那年圣诞,我在公园的池塘边痛哭,我头一次如此痛恨寂寞。
可寂寞不会让人Si亡,它是更高级的武器,会b着你到绝路,要麽绝处逢生,要麽向它低头,并开始一段自以为是的狂欢。自以为已经战胜了寂寞,自以为在人群中就可以抵抗它。之後我们把寂寞拖下水,好让它更好得抓住我们的脚踝,加速溺亡。可寂寞不是凶手,只是催化剂,凶手是我们本身。要学会绝处逢生。可生路是哪啊?是我们自己,让耶稣复活的是耶稣自己,不是雅威,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时,不也是寂寞吗?自由意志与Ai,是上帝无法抗拒的。而寂寞是Ai的後遗症。上帝也会寂寞。
後在马德里,我也养成了一些习惯。譬如,周三我都会跑到教堂听一位老先生弹管风琴,我不知他是否知道我这一位听众,毕竟我都是背坐在他後面,面向着耶稣。後来想,耶稣也是在看着老先生的背影,我和耶稣都没见过他。一次,弹奏地曲子激昂,感触颇多,後与人说:「音乐是分远近的」。竟被嘲笑。估计那人是没有去过交响乐现场,不知前排效果不如後位,是那种会在乐章间鼓掌的人。算了,某某没有福气,听不到这管风琴。更T会不到我讲的远近。作罢,作罢。嘲笑我的,我是恨不起来的,我只有同情,同情他的无知和短浅。
琐碎日常早就把马德里填满了,回忆不完了。酒吧里的等着我,Salud!祝君健康我现在停笔,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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