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春夏之交》（三） (5 / 15)

        「我当然有意识到，」伍子路回答：「但我可以怎样，我既无打赢雷煞思的本事，也掌握不到爸爸的身份和去向，除了望天打挂，祈求他不要重临，就做不到其他。」

        「没有向警察求助？」姚美斯道。

        「这位同学，你真傻还是假疯？」伍子路也来个苦笑：「要是警察靠得住，昨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吧，况且我家是住在旧式公屋的穷户，哪来收买警察的钱？」

        突然，姚美斯一掌用力拍到桌上，拍桌声响遍课室，她疾声道：「藉口！都是藉口！古楚婷和黎仁辉的Si，伍子路你难辞其咎！」

        姚美斯毫无先兆突然发难，同时围绕在伍子路周遭的古楚婷友好，似乎也对伍子路愈发憎恶，伍子路并无大反应，只道：「我如何拿藉口？昨天的事，我已经尽力了，你没看见吗，为了求雷煞思放过他俩，我向他叩头至头破血流了！你们还想我怎样！」他一边说，一边指着额上以纱布盖着的伤口。

        姚美斯怒气依然：「别说得自己很伟大！事实上就是你的失误，他俩才会丧命！」她把话稍停顿一下，把声线略为压低，续道：「你说到自己那麽无能为力，事实真的如此吗？就说说你爸那件事上，你虽不知你爸的下落，亦无法查出来，但你既预料到雷煞思会重临，你就该想个办法去应对啊！譬如说，你怎麽就不欺骗他说，你已得知你爸的下落，要他先放过古楚婷和黎仁辉再说？」

        伍子路叹息道：「我……根本就没料到那个雷煞思会狠心至此，虽说他是杀害过马慧娜，但马慧娜那次事发在深夜，该处没什麽途人，他当然放肆，而且有一点你该不知道，就是当时雷煞思只是冲着我而来，看来没有意yu要伤害马慧娜，只是当他把三叉戟往我身上掷来之际，马慧娜替我挡了，才会……」伍子路说到这里，双眼就红起来：「她是为了保护我才牺牲的，我已经失去了一个马慧娜，现在连黎仁辉和古楚婷都失去了，姚美斯，还有各位，你以为我是存心要他们Si的吗？所有事情都在我意料之外。对，也许是我不对，那个雷煞思没存心要杀马慧娜，不等於他就没存心要黎仁辉和古楚婷的命，是我太大意，太失策，把雷煞思看得太善良了……，你说得对，若我早知他会拿人的命，我或许也会先哄着他再算，但是不想发生都发生了，你们……还想我怎样呢！……」他说到这里，就痛哭起来。

        伍子路这麽一哭，一些本着来声讨伍子路的人，竟也为他动容起来，也想一块儿哭，甚至带头来的姚美斯也有点心酸，但很快，某些心底里的因素就克制了她情感，便重燃刚才的气焰，对伍子路道：「够了！别以为流眼泪就可以博得我们的同情，即使你眼泪流一大缸，我们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好，我明白，」伍子路抹着泪道：「那麽你们要对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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