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春夏之交》（十四） (6 / 9)

        这一切都看在伍子路和阿姨的眼里，伍子路不断摇着头，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眼前都是真实的，双手一直握着的拳头无意识地敲打着深切治疗部的玻璃窗。而阿姨的表情b较没那麽激动，但也不禁咬牙切齿，没停对护士问道：「我妹怎麽样！我妹怎麽样！医生为什麽停止抢救她？快进去吩咐医生继续抢救！不要停下来！」

        护士却无即时返应，阿姨又添一句：「抑或你们医院都跟警察一样要钱？我就给你钱吧，再多都给，这好了麽？」护士只有低着头，无言以对。

        然後医生就出来了，同样是无奈的神情，对二人说道：「真的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伍子路听了，已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对医生点个头「嗯」的一声，就坐到长椅上，曲身抱头。而阿姨就更加激动，使力抓着医生的手臂，喊着：「怎能这样？不可这样的！我……我十多年没有见过她，终於等到今日重聚，你就告知我这个噩耗！你叫我接下来的日子如何好过？」说到这里，已狂哭起来。

        如此阿姨对医护人员吵闹了一段时间，期间伍子路一直抱头没看一眼，不久阿姨的吵闹声消失了，伍子路也稍为冷静了一点，抬头一看，已见阿姨进入了深切治疗部看着那已经断气身亡的妈妈。

        伍子路也就跟着进去，其时阿姨正紧握着妈妈的手倚偎着妈妈的身躯痛哭，经已说不出任何话。奇怪地，面对着妈妈的遗容，伍子路竟出奇地冷静，究竟为什麽？

        ──也许，是因为他对这结果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吗？的确雷煞思一日未消，妈妈和他自己就随时会惹来杀身之祸，尤其黎仁辉和古楚婷去後，他这感觉就更深了，几乎隔天就会想，杀人魔何时来临？会先杀我还是先杀妈妈？……终於他所忧虑的成真了，结果是後者。

        伍子路抚抚妈妈的脸，脸上尚有些许余温，但T温已低了不少。这个时候，他是应该流泪的，甚至要b阿姨的表现激动得多，但他没有流一滴泪，内心还是冷静得不可思议。

        伍子路对着妈妈的遗T说道：「妈妈，你叫我不要记雷煞思的仇，我应该遵从吗？我要是遵从了，我可能真的会安全一点，你就会安心一点，但是这样，我又能对得起你，对得起黎仁辉古楚婷，对得起马慧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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