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鸩毒(嘉靖再起不能/剧情N身) (2 / 4)
“拿纸笔!”严世蕃忽然从头晕目眩里出声,执笔在薛涛笺上即写道:骨骸入其门,精神返其根,人主既如此,我存何必金屋受覃恩?
严嵩毕竟年事已高,眼有老花不能看清,也以为严世蕃所写无非是《谢赐珍珠》之类幽怨推拉之语。小儿女情话闹娇,且随他去。
吕芳不曾念过列子,粗略一看,此句也实在与何必珍珠慰寂寥谋辞相似,便敛在袖里交还嘉靖。
“严世蕃他得了失心疯?”嘉靖拂袖带下桌沿的珐琅真龙笔洗,彩瓷在金砖上落得粉碎,近人中涓皆战战而跪。帝王的怒火在沉默中压得穹顶寸寸降低,吕芳的前额彻底挨在了地面。他矮成地表一线的视野里只有嘉靖沉重焦灼的脚步踱着往复,良久之后,嘉靖喃喃几句:“我要见他、叫他来见我……”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高声叫道:“来人!”
吕芳才要唱喏,此刻最不愿听见的声音却媚曼而悠闲地从殿门飘过来——“来、人?”
严世蕃斜首立在暮色中,尽管看不清楚,但吕芳觉得他在笑,因为他的声音带着餍足的笑意:“我已经到了。”
嘉靖死死盯着他,滔天的怒火在严世蕃缥衣下无缋的素白衬裙曳曳间烧得愈盛大也愈静。
他觉得严世蕃走路的样子不好看了。撑着还明显隆起的腰,而且好像有些跛,透着无从遮掩的外强中干。即使嘉靖口中说得威严:“你现在都敢擅闯西苑了。”可手上一动,还是挥退了殿中侍候的人。
“你刚刚下了旨说要见我,什么擅闯?”严世蕃走近了他,“我只是预先知道你一定要召我而已。”
嘉靖最讨厌他这副桀骜不驯模样,用手用力箍住严世蕃的后腰把他往怀里一扯,肌肉的记忆先告诉他,严世蕃身上蒸发掉了一层薄薄的肉,他隔着绫罗也能摸出脊椎的骨节骨隙。嘉靖怔了怔,下意识去打量严世蕃近看更加苍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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