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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雨声里,"您儿子值得一个更清楚的答案。"
女人离开后,程郁站在原地没动。
水渍已经干了,签名栏的墨迹晕开一片,再也看不清那个名字。他盯着那片模糊的痕迹,缓缓抬手,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他刚才撒谎了。
他递出去的那张名片,背面印着的不是他的联系方式,而是陆徊的私人号码。
程郁第一次见到陆徊,是在手术室外的走廊。
医院的冷光从他身侧斜切而过,将他的轮廓分割成明暗两半——西装革履的上半身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下半身却隐在昏暗中,仿佛随时会融进夜色里。那天他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心脏移植,白大褂上还沾着血,指尖因为长时间握持器械而微微发抖。陆徊就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西装笔挺,深邃的眼睛反射着冷光,像一把出鞘的刀。
"程医生。"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某种近乎优雅的压迫感,"手术很成功。"
那不是夸赞,而是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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