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内耗(创烂严嵩/腹痛/书房回忆) (2 / 4)
“和你有什么关系?”严嵩拎着桃木拐杖在地上顿了两下,气得咳嗽几声,“正经的政务是你爹我一把老骨头经理,给大明用人、治事,你做的是什么?你敛的财供的是万岁私库,你写青词也是为他一人求仙,你是生杀予夺,可杀的也都是他不能容的人。你还以为你是大明的权臣?不,你做的全都是婢妾之事,你就是他一个人的!”
世蕃本有许多话要讽刺,听到这节却都哽在喉中,胡宗宪扼着他下颌的手也不再能感到他挣扎的动静,才想探头察看,却先觉一行泪从严世蕃面颊滑向他指背,由热到冷地淋过他的五指,卸去了他钳制他的力气。可严世蕃依然没说话,玉筯垂落,只是抽泣。胡宗宪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庆儿,严世蕃却恍若未闻,依旧仰着头向严嵩,又柔又倔地忍着眼泪:“我不是他的人。”
严嵩将眼从他凄凉可怜的面容上挪开,原本想接着训他,问他怎么不是嘉靖的人还能给他孩子都要生第三个了,可甫张口就听严世蕃声气文弱道:“庆儿只是爹的庆儿。”
做父亲的一颗慈心到底被严世蕃又捏在手里玩了,严嵩深深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就要亲自扶严世蕃起来,才伸了手,严世蕃却猛然朝前一扑,厉声哭道:“你却和那个老道一起骗了我十二年!”
他声音又湿又尖,若一锋沾满了血的匕首,到尾音又显得强弩之末,身子也因小腹急痛而塌了下去。整个下身麻木得全然没有知觉气力,连珊瑚滑出身子也不自知,只是腿心处又酸又疼地不能闭拢,双胫跪在地上瑟瑟颤抖,像一只被压住了交合时不得逃脱的母猫。
严嵩万没想到娇儿曲意卖乖乞怜竟是诈他,急忙站起身后眼前一阵眩晕发黑,欹身拄着杖才不至于跌倒,震声叫道:“也就是我只你一个儿子,若今日之事是胡宗宪做来——”他眼前略清明些,见胡宗宪满脸老实地一手扶着他的拐杖另一手搂着抖成一团的严世蕃,话锋愤而回转道,“汝贞就做不出这种事来!”
严世蕃疼得咬着嘴只能软在胡宗宪怀里,纤弱的手指揉在肚上收效甚微,先前林菱的秘药和嘉靖的淫符让这孩子在严世蕃折腾了这几日后依然稳稳怀着,而他自己的身体早已支应不住。
可他犹自轻笑着,俏皮地逐一屈起纤巧如菱枝的五指,妙目横波悠闲数道:“夏言,我们杀了;周尚文,也是我杀的;王忏、王振斋,再远的就不说了……缘故都一样,他们欺骗我。但是庆儿可从没有想过要杀父亲,因为庆儿,很、爱、您。”严世蕃徐徐放下手,温柔依恋地看着严嵩,“可是欺骗就要付出代价,我也不能杀了朱厚熜那老道,毕竟其他该死的人我还没有借着他的手杀干净,我也不想把持朝政,很累。”
他身体早已负荷不住,每说一个字都在烧耗内里,严世蕃却毫不因这现世报一样的痛楚而悔改德行,他低下头,好似爱怜幼子一般轻轻摸着隆起的腹部,语调像是撒娇一样惋惜:“所以,只能是阿媛死了,你们剔除了她所有生路,又不肯选一个让我满意的代价,那就只有我来选了,我被逼到别无选择的地步。你们却说什么……非我也、兵也?”
胡宗宪和严嵩这师生俩人加起来念了百年的圣贤道理一时碎了一地和那盌油滴天目作伴。严嵩沉默良久,忽然歇斯底里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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